孙锡良：对养老金再平衡的思考

大参考

　　网上公布了全国养老金调剂情况，珠三角和长三角几省正向调剂了约1200亿元。不少人都持有“南方养活北方”的观点，特别对东三省有较大不满。

　　看了一下资金流动情况表，有几个信息可以呈现：大部分省份都存在养老金隐忧，大小不同而已；改开以来的特殊地区经济优势无可动摇；总的调剂额度还是很小，还未反映出经济差距。

　　各位朋友，养老金问题，本质上讲，它并不只是个经济问题，它包含有改革大局，单纯以资金流动方向判断谁养活谁是不客观的。四十多年，经济重心偏移都是产业政策作用的结果，与各地区人民的智慧及辛勤指数没有必然关系，因为在这之前并没有看出这些严重分歧。即算把调剂额度上调到现在1200亿的十倍，也属于劳动价值的流动，并不是简单的赠与。

　　如何更深入看待养老金调剂制度？

　　其一、我们必须看到经济差距的政策效应。凡属因政策差别导致的经济失衡，最合适的补救措施仍然是靠政策，经济差距决定经济实力，决定养老金的交纳和积累。在全国一盘棋的时代，谁都在拼命奉献养活自己，谁都不靠谁。大家一定要转变被别人固化的旧思想——富人养活穷人，老板养活员工。表面看，没有老板，工人就没有工资，就活不了。实际上，不是这么回事，老板为什么雇佣劳动力？因为他想赚取多余价值，自己剥削自己，他就不是老板。劳动力需要老板，老板需要劳动力，不存在老板养活劳动力的问题，劳动力也不是去养活老板，是帮老板从养活自己实现阶级转身。把这个问题再放大到地区也是适用的。

　　其二、我们必须看到，所有经济发达地区的经济成就都离不开全国人民的贡献。近几十年来，中国的外出务工人员主要流向地就是珠三角、长三角和首都圈，所有的奇迹都诞生在他们手上，发达地区的经济成分并非靠自己创造的科技竞争力取得，多数为外向型政策性引进输入取得，最大的劳动者是离乡背井的全国务工者。目前，活跃在珠三角的外地务工者约有5000万人，长三角的外地务工者约有6000万人，京津地区的务工者约有2000万人，这么大的务工群体恰恰多来自欠发达地区。这些人每年创造的多余价值至少也得有万亿以上，调剂1200亿到欠发达省份并不算多。

　　其三、调拨资金的用途还有可讨论的空间。按当前做法，主要是着眼于养老金的平衡，保证部分省养老金不致于出现断供，这是很有必要的。不过，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我个人认为，调剂资金还应当包含更大范围，尤其是对务工人员的养老问题进行预备性政策设计。中国近几十年的农民工一代代变老，其中，有相当大一部分人尽管奉献了一生心血，但并没有获得养老保障，等他们老了以后又变成地道的农民，他们并不在调剂资金的考虑范围内，这显然是不公平的。所以，本人建议中央对农民整体进行养老通盘考虑，逐步建立农民养老资金池，不管过去是务农还是外出务工，在他们到了退休年龄后，都要享受退休待遇。

　　其四、发达省份退休金跟其它省份的退休金差距仍然偏大。一位广州的退休教师退休金可能是一位河南或山西教师的两倍，都是为教育奉献一辈子，退休后的差距并不反映他们的人生价值。这个局面的出现与教师无关，只有经济差距有关，最终还是要靠政策调剂。表面看，退休金都是国家核定，但现在的退休金也分了块，地方一块是较大的，这是不平衡的主因所在。

　　其五、经济布局和养老金制度仍须向纵深改革，否则，调剂之路会越走越难。经济重心的“三圈化”倾向似乎越来越严重，并没有看到落后地区迫近的势头，未来，养老金空缺的状况可能会比想象中更不理想，发达地区还要不断给自己的老人提高待遇，可调剂的部分可能难以补足落后地区缺口，甚至不排除部分省市有意抵制调剂。在不利局面出现以前，应该早点在制度设计上面做出预判性安排。

　　有关中国的养老保障问题，争论已经有很多年了，虽然改革还在继续，但还没有碰触核心障碍，还处在养肥补瘦的过程，离真正的相对公平还有漫长的路要走，希望随着中国经济实力的不断增强，这一全民性重大问题能慢慢得到解决。

　　附言：

　　1、有人问及美国将伊朗伊斯兰革命卫队列为恐怖组织的影响。个人看法：恐怖主义定义权似乎掌握在了美国手里，其实也没有多大实际意义，美国经常跟恐怖主义组织混在一起，甚至有些恐怖组织就是它养大的，真要打仗，也用不着安这个名。伊朗也并非没有办法，伊斯兰革命卫队不就是个组织名嘛，还有很多可变通的地方。

　　2、部分大城市被要求取消落户限制。多此一举！真正要取消的地方，取消不了，要求取消的地方其实本就在抢人。没有特权，就没有限制，哪里特权多，就该取消哪里的限制。

　　3、有人问及2020年台湾选举会否触发战争？个人看法：如果民进党再赢，情况会很遭，如果国民党胜选，还会慢慢拖。最不希望看到的是1998年那一种局面重现。

　　写于2019年4月9日星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