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龙：“疫苗民族主义”影响全球对抗新冠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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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截止2020年7月，世界上有160余种疫苗在研制中，其中21种处于临床试验阶段。虽然需要几个月的时间，证明这些疫苗中一种或多种疫苗是安全、有效且随时可以使用。疫苗是终结这场世纪疫症的关键。虽然没有人保证能够成功顺利得出疫苗，但为了抢先回归日常、重启经济，世界大国的科学家马不停蹄钻研疫苗的开发，制造这些疫苗的国家，实际上为早日成功获得疫苗的竞争却日趋激烈。

　　“疫苗民族主义”概念的传播

　　没有以公平和合理的方式，在全世界分发疫苗的可执行国际承诺的情况下，各国领导人将优先考虑的是照顾其本国人口，这就会导致“我的国家第一”的疫苗民族主义概念的传播。

　　2020年9月出版的《外交事务》杂志刊登托马斯·波莱茨基和查德·布恩两位疫情专家在题为《疫苗民族主义的悲剧：只有合作才能结束流行病》一文中，强调在疫苗分配方面，全球合作对抗冠状病毒的重要性。如果没有全球协调，各国将相互竞争，即使在一些富裕国家，会导致疫苗和相关物品价格上涨，被证明有效的疫苗的供应也将受到限制。但最大的痛苦将是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在那里，他们将不得不看着富裕的有钱人耗尽供应的疫苗，将不得不等待几个月或更长的时间才能得到补充的疫苗。

　　赢家和输家

　　文章作者指出，“疫苗民族主义”的概念可能在未来几个月传播开来。在寻求疫苗时，无法获得初基本库存的国家，将寻找它们能找到的任何形式的渠道，包括防止疫苗重要原料成分的出口，这将导致重要原料的供应链崩溃，绝望的政府也可能为疫苗而达成不太情愿的短期协议，对长期经济、外交和战略利益产生负面影响。其结果不仅是经济和人道主义困难，而且将受到疫苗持有国的强烈不满，这将破坏国际合作，而国际合作对于应对未来的疾病爆发是必要的，更不用说应对气候变化等其他紧迫的挑战了。

　　目前尚不清楚这种病毒是否可能获得群体免疫力，因为新冠病毒疫苗可能更像一种预防流感的疫苗：一种公共卫生工具，可降低疾病发展、症状和死亡的风险。然而，鉴于疫苗能够结束或遏制这次最致命的大流行，世界领导人，如法国总统埃曼纽尔·马克龙和联合国秘书长安东尼奥·古特雷斯，都称疫苗是全球公益品和普遍可获取的资源。但至少目前为止，情况并非如此。在全球供应新冠病毒疫苗仍然有限的情况下，向一些人提供这种疫苗，必然会让其他一些人推迟获得疫苗，从而阻止任何一种疫苗成为真正的全球公共利益产品。使问题复杂化的是，疫苗制造过程极其昂贵而复杂，细微的改变可以改变成品的纯度、安全性或有效性，这就是为什么监管机构不仅许可研制最终疫苗，而且许可其生产分阶段的疫苗。

　　除上述情况外，疫苗制造还包括原料的纯化、稳定剂、防腐剂和辅助物质（增加免疫反应的物质）的加入，以及最后在瓶子或注射器中填充剂量，在这里，世界许多公司可以实施这最后一步，即灌装和精加工。但是，能够处理活性成分的质量控制制造的公司要少得多，尤其是更现代和复杂的疫苗，其生产历来只由设在美国、联合王国和欧洲联盟的四家大型跨国公司垄断。现在，其他十几家公司都有一定的能力大规模生产这种疫苗，例如世界上最大的疫苗生产商印度血清研究所，但大多数是小型制造商，无法生产数十亿剂疫苗。因此，在不可避免的拖延中，将有许多输家，特别是穷国，但一些富裕国家也会遭受损失，包括那些试图通过拒绝与其他国家合作来开发和制造自己的疫苗的国家，因为他们将押注于其国民健康。有些国家也会因为缺乏可采取行动的疫苗分享而受到影响。如果卫生系统在疫情压力下崩溃，外国消费者死亡或遭受疾病影响，那么全球对发达国家（如飞机或汽车）依赖出口的行业的需求就会减少，更不用说由于外国工人无法从事他们的工作而中断了跨境供应链。这最终将导致这一流行病的蔓延，增加死亡人数，并危及本已脆弱的保健系统和经济。

　　疫苗分配困境

　　预测显示，到2021年底，新冠肺炎大流行可能使4000万人死亡，全球经济产出减少12.5万亿美元。因此，尽快结束这一流行病符合每个人的利益，但要求采取有效的全球办法却无人理会。

　　除欧洲联盟外，还有70多个国家对个人防护设备、通风设备或药品的国内供应实行了出口管制。这一组包括制造供应性病毒潜在疫苗的大多数国家。此外，今年夏天，美国从制药商那里收购了首批证明对新冠病毒有效的药物，但三个月来一直没有给英国、欧盟或世界大多数国家留下任何信息。特朗普政府已拨款近100亿美元给“Warp Speed行动计划”，旨在到2021年1月交付数亿个新冠病毒疫苗，但仅向美国人提供。

　　另外，法国、德国、意大利和荷兰组成了一个全面的疫苗联盟，与疫苗开发商和生产商共同谈判。该联盟是代表欧盟成员国与制造商谈判，安排提前合同和预订有前途的候选国的更大努力的一部分。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当猪流感疫苗被开发出来时，富裕国家实际上购买了所有的疫苗供应。在呼吁捐款之后，澳大利亚、加拿大、美国和其他六个国家同意与贫穷国家分享其10%的疫苗，但只有在确定其剩余供应足以满足当地需要之后。因此，非政府组织采取了一项有限的战略，以减少新冠病毒疫苗国有化的风险。CEPI（防疫创新联盟）和比尔·盖茨基金会计划缩短疫苗等待名单，尽早投资于制造和分发有希望的疫苗的能力，甚至在证明疫苗安全有效之前。

　　有分析认为，上述方法是合理的，但与拥有汇集科学专门知识和提高生产能力的最佳资源的国家举措竞争，具有一定的风险。此外，这样缩短等待名单可能将中等收入国家，如巴基斯坦、南非和大多数拉丁美洲国家排除在外，这些国家不符合接受捐助者援助的标准，这样可能导致疫苗生产国的库存超过其需要的量，而不顾遭受病毒肆虐痛苦的其它国家的疫情，专家认为各国政府必须开始探讨协商，平等，人道和平等解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