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科学：如何全面科学地认识疫情（中）

lameihua

　　一、最专业和科学的态度是什么？

　　1.清零派、躺平派与“爱护生命健康派、减少新冠综合损失派”

　　随着最近防疫政策的频繁调整，网上各种舆论众说纷纭。首先我们要确立一个最专业和科学的态度，才能有效地认清现在和未来的防疫形势。最专业和科学的态度是什么？既不是清零派，也不是躺平派，而应当是“爱护生命健康派、减少新冠综合损失派”，并且，应当是以经济的投入产出最有效地爱护生命健康。最重要的事情永远是最根本的目的，而不是单纯的某种手段和策略，手段和策略必须永远是服务于最终根本目的的。

　　科学方法的发展也是有其内在原因的，就是要在众说纷纭的人们思想间找到一些共同认可的基准，否则什么事情都会争个没完没了。作为采用什么样的防疫措施更好，现有观念争论的都是一些具体的方法，但我们必须要先确立一个大家公认的前提，然后才能在这个基础上找到解决问题最合理的求取最大程度公认的方法。采取防疫措施的目的显然是基于“爱护生命健康，减少新冠综合损失”。这个前提人们应当是公认的。如果不认可这个前提，那么就先提出你认为应当公认的前提是什么，先把这个问题谈清楚，然后再来谈别的。

　　例如，支持放松防疫措施的人认为，继续清零因新冠死的人是少了，可是因为生活受影响、其他疾病治疗受挤压、生存压力增大等因素而死亡的人会增多。这个有没有道理呢？当然是有道理的，因为这也是基于爱护生命健康的前提推导出来的啊！好，那我们就接受这个说法，这个可以称为是对付新冠清零措施导致的“间接死亡”。间接死亡那也是死亡对不对？好，我们当然得承认这一点。但是，仅仅有这个说法和概念显然是远远不够的，你得说清楚具体到底因新冠封控带来的间接死亡人数是多少，这样才能进行对比。如果这个间接死亡的数据确实是有，但只有100例，但如果不清零因新冠死亡的会有10万例，这个理由就意义不大了。但如果继续清零间接死亡会有9.8万例，而直接死亡是9百例，加起来有9.89万例，已经和不清零死亡人数基本一样了，还有其他封控导致的经济与社会成本，那么我们的确要考虑应当对原有清零方式进行调整和改进。

　　有没有测量方法去获得以上准确的数据呢？是有的。现在有人在进行“超额死亡”的数据分析。这个并不仅仅考虑了新冠直接导致的死亡，而是因此导致的各种原因、哪怕是根本没有受感染，但却因新冠带来的医疗挤兑、更多生存压力等产生的死亡都可以算进去。当然，这种算法也可能把与新冠完全无关原因的超额死亡也都算进去了。例如，现在如果统计乌克兰的超额死亡数据，显然有很大原因是战争导致的直接与间接死亡。

　　另外还有经济与社会的成本考虑。这些我们也得共同认可，因为是基于“减少新冠综合损失”这个公认的前提直接推导出来的。

　　再者，任何事情的影响都是极为复杂的，不要以为新冠只是坏事，只要处理得好，坏事也可以变好事。中国因疫情紧急抓住机会，大量研发生产防疫物资。原来每天中国口罩产量只有2000万只，而因此次疫情开发了单机日产可达300万只以上口罩的自动化设备，日产量高峰超过了10亿只。核酸检测产品产量不仅极大增加，而且这是一个通用的检测方法，并不止是用于新冠，各种传染病大都可以使用。这个技术现在已经外溢到其他人类和畜牧业的传染病检测领域了。这个我们也得在综合评估中加以认可。

　　所以，综合起来，我们应当作如下的综合的损益分析计算：

　　以上表格中的每一项人们是如何考虑的？只有把以上表格中空白的每一项都考虑清楚，综合分析，才是真正科学的研究方法，而不是仅仅抓住某一项来说事。确立好以上损益细分后，我们就可以在每一项的评估中更深入地确立科学的评估方法。

　　例如，现在有一个新的研究成果，武汉大学病毒学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蓝柯所带领的研究团队在病毒体外感染实验中发现，奥密克戎变异株感染人肺细胞的能力显著低于原始毒株，在细胞内的复制效率比原始株要低10倍以上，毒力下降至少40倍。他们的研究方法是：

　　在小鼠模型上，2020年初武汉疫情时原始毒株感染25~50个剂量单位就能使得小鼠死亡。最新的奥密克戎毒株需要2000个以上剂量单位。与此同时，小鼠在感染奥密克戎后的肺部病毒含量比感染原始毒株低至少100倍。

　　对以上研究成果如何看待呢？很多人、尤其网络媒体在看到学术杂志或相关机构的研究成果与自己的想法不一致时，本能的反应是：他们造假、说谎。但是，我们一定要先确立一点，在你不能提供比他人更精确的测量数据时，拥有更高精度的测量主体就具有更高的地位，否则就没完没了。这是统一测量学的一般原则：更高精度的测量仪器可以作为低一级测量仪器的计量校准工具。但是不是说更高精度的测量主体一定是完美无缺的呢？当然也不是。它们也是有误差的。

　　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我讨论问题是绝对不会去怀疑专业机构的数据，而是以在统一测量学支持下“学会看数据”为前提。例如，即使是印度的GDP数据本身你也不要去怀疑，印度专业经济统计部门的人员所做的数据，肯定比不是专门干这个的人做得数据地位要更高。但问题在于你要去看它的数据是怎么来的，它的统计方法和内容是什么，包括了牛粪产量以外还包括什么。美国的GDP中包含了家庭住自己房子的经济数据，自己住自己私人的房子怎么还算GDP呢？似乎很不可思议。可这一方面是联合国经济分类中确实有的分项，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在于：他们是收房产税的。如果没有经济活动，怎么能收税呢？收了房产税，算GDP当然就是很自然的了。如果未来中国也普遍收房产税，中国的GDP要想算得超过美国那也是很容易的事情，并且还可以非常合情合理。

　　所以，以上关于奥米克戎毒力的研究肯定是非常专业的，你不要去有任何怀疑。如果你老去怀疑专业部门研究出来的数据，只能说明你不会看数据而已。但是，要会看数据的话，首先得明白什么是毒力？毒力就是其他条件相同情况下致死的入侵量，入侵量越小，毒力就越大，反之毒力越小。但如果只看这个数据是不能直接得出最终结论的。如果毒力小40倍，病死率是不是也小40倍呢？当然不是，那为什么？因为毒力虽然很小，但它也还是会致死的，只是致死的入侵量更大而已。那如果毒力小可就是入侵量更大、甚至大得多呢？如此一来病死率是高还是低就不一定了。因此，病死率的确是与毒力成反比的，但它并不是唯一决定因素，它还会与入侵量成正比。还记得2021年底奥米克戎刚传到香港和大陆时，权威专家们发表的研究结果是什么吗？病毒载量远比过去高得多。但从目前发展情况和专家们的研究结果看，奥米克戎病毒载量的增长的确没有抵消其毒力40倍的下降，但也抵消掉了很大一部分。这就是为什么奥米克戎的毒力的确非常弱，病死率也确实下降了，但却并没有同毒力以相同比例下降的原因所在。

　　不同人的免疫能力不一样，相同病毒所展现的毒力也会有差异。一般来说年龄越大，相同病毒展现的毒力就越大。也就是在更低病毒入侵量的情况下就会导致死亡。那么最终结果是什么，就是综合了入侵量、传染性、毒力、个体免疫能力、疫苗、药物等综合作用后的结果。

　　2. 三年来疫情总结

　　我们此处对三年来的疫情作一个简单的总结：根据国家卫健委提供的数据，截至2022年11月30日24时中国内地与台湾、香港、澳门的数据。

　　因为不同地区统计标准和方法略有差异，为数据的比较带来一些困难。例如，台湾地区直到现在也没有统计无症状感染者，所有核酸阳性全算成确诊。但很早的时候大陆核酸确认的 Ct 值为40时，台湾采用的是35。还有，大陆采用无症状感染者与确诊分开统计后，总的感染人数统计起来就比较麻烦，因为有些无症状感染者后来会转成确诊。目前大陆无症状感染者尚有38万，而年初上海疫情暴发时无症状感染者总数有约70万。因此，我们简单地加上两者合计的108万作为感染者总数加到确诊人数中去，作为可比较的简单估计数字。香港在2021年底之前感染者很少，至2021年底累计只有1.3万。截至2022年11月27日，本年度的核酸检测阳性为1033942例，抗原检出的阳性为1047522例，三项合计香港感染者总数粗略估计为210万。

　　从上面表格中数据可见，台湾以仅仅2337万的人口总量，占了感染者总数的70%多，死亡人数占了超过47%。台湾与香港的感染者在总人口中的占比都达到了约30%左右。

　　大陆死亡的5233例中，有4634例是发生在疫情暴发的第一年2020年，占大陆三年来新冠死亡总数的88.6%。这其中还有4512例是发生在中国疫情最初暴发中心的湖北省5月9日之前，占总死亡人数的86.22%，占2020年全国死亡总数的97.4%。还有578例是发生在今年初的上海集中大暴发的疫情中，占11%。2020年5月9日前的湖北省与2022年初上海这两波局部疫情中的死亡总数合计5090例，占三年来大陆新冠死亡总数的97.27%。除此之外的数量仅仅为143例！从中我们应该清楚地明白：中国政府、防疫人员和中国人民的配合，为此付出的努力和获得的成效是什么了。由此拯救了多少中国人的生命，我们不去计算，人们自己可以摸着良心去仔细想一想。

　　这三年来，防疫直接支出也是一个天文数字。根据2020年6月7日中国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发布的《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中国行动》白皮书透露的数字。截至2020年5月31日，全国各级财政共安排疫情防控资金1624亿元，这仅仅是疫情刚开始的半年时间的支出。

　　看完以上数据，我们再来挑选几个国外的数据看看：

　　以下是截至2022年5月，全球新冠病死率最高国家排名。其中最高的也门竟达18.18%，而其中也门南部的亚丁市病死率居然达到70%，都快赶上狂犬病了。但也门的总数不算太大，感染者有11819例，死亡2149例。

　　从以上数据我们可以得出什么结论？

　　三年来累计，感染者总数在大多数地方都达到了全社会总人口的30%至50%。

　　病死率从0.1%以下，到5%、以至更高的都有。全球平均在1.2%。

　　当然，人们可能会说，以上是三年来的总数，并不是最新的奥米克戎的情况。的确如此，但根据我们上篇中对美国数据的对比分析表明，2022年暴发的奥米克戎病死率是下降到2021年德尔塔毒株为主的1/3水平，而传染性却公认是极大地提升了。

　　3. 你以为流感就没事吗？

　　有人认为，现在的奥米克戎就是一大号流感。好吧，我们就认可这一说法，甚至于先不说它是“大号流感”，我们就算它是流感，这总没话说吧？那就先让我们先不谈奥米克戎，去看看流感是什么情况。根据美国疾控中心的数据，2017年至2018年的流感季，美国有4500万人感染，6.1万人死亡！不要单纯地听到有人研究的结果说，新冠已经与流感差不多了，就认为可以什么都不用管了，你以为流感就没事吗？在美国新冠是和流感快接近了，那不是因为奥米克戎毒力太弱，而是因为在美国流感也是一个重磅杀手。那中国的流感数据又是什么情况？

　　2016年中国流感发病人数30.67万例，死亡56例；2017年发病45.67万例，死亡41例；2018年发病76.52万例，死亡153例。2019年发病353.8万例，死亡269例。

　　两国数据对比是天壤之别的差异。有人可能又会认为中国统计数据有问题，甚至是造假。中国流感发病和死亡人数怎么会比美国少这么多？难道不是同一个流感？但我依然提醒这些人，不要轻易认为任何专业机构数据造假，你首先要学会的是如何看数据。另一方面，虽然近几年中国的流感发病和死亡人数基数相对美国低得多，但也在爆炸性地增长。如果2020年不是因为新冠出现，现在的流感数据会是什么情况？会比奥米克戎差多少？

　　现在很多人一听到放松防疫措施，不再查核酸了，就恨不能上大街放鞭炮庆祝。但我问你：如果这个“新冠流感”（就叫“非典流感”或“新型流感”吧）每年让中国发病4500万，死亡6.1万，你可不可以接受？一定要理解到一点：流感也是会死人的。虽然现在中国流感死亡人数的确还在不值一提的水平。但时代的一个流感，如果落到个人头上就是一座落基山了。非典流感，有可能使得本来可能会在中国大暴发的流感被冲击下去了。如果流感每年死亡人接连暴增到数以千计的规模，中国政府和人民也不会对它完全漠视的。

　　过去中国法定传染病中死亡人数最多的是艾滋病，每年已经约2万左右，第二个是肺结核，死亡人数约在3千。即使肺结核的这个仅仅每年3千死亡的数字，是否知道世界卫生组织和中国政府对它的重视程度是什么？世界卫生组织提出到2035年终止全球肺结核流行，2050年消灭肺结核。对肺结核的斗争是一个早就启动，并且持续了很长时间的行动。中国分别于1979年、1984/1985年、1990年、2000年以及2010年进行了5次全国结核病流行病学调查，每个五年计划时期，中国疾控系统都有关于肺结核的工作计划。世界卫生组织的以上目标，中国政府一定会非常认真去做的。

　　有人认为人类与病毒只能共存，不可能被消灭。这是对传染病领域完全的无知，如果人类与病毒只能共存，那世界卫生组织为什么要制定消灭肺结核病毒的长期战略计划？

　　二、中美流感数据差这么多的原因何在？

　　1. 只有通过毛泽东式的社会测量才能真正理解任何社会

　　人们只有明白了为什么美国的流感发病和死亡比中国多那么多，才能明白我们该如何对待新型流感或非典流感。否则，人们可能会发现新型流感问题没解决，中国流感的死亡人数也会直追美国了。

　　很多中国的精英们到美国只喜欢看表面最浮华的东西。“我与美国某某大学的权威XXX交流时他和我说了什么”“某诺奖获得者对我说了什么”“我在美国参加什么学术会议XXX官员说了什么”“美国某投行总裁XXX和我说了什么”“美国XXX智库报告说了什么”……如果你只是看这些，基本上都是人家美国想忽悠我们的信息渠道传出来的东西。

　　中科院物理所的研究员曹则贤2022年4月8日 的演课中说过这么一个他的发现。他十年前突然明白一个道理，可能世界上有85%以上的数学和物理知识从来就没传到过中国。

　　他说根据2021年7月21号的统计数据，现在已经发现的三角形几何心有44072种。这个别说是中国普通学生，专业学者群体知道的也不多。

　　为什么？是西方人对我们故意封锁这些信息吗？当然不是。因为对于中国学生来说，学科学知识主要是要用来考文凭。而对学者来说，搞科学主要是为了写论文评职称。既然只是考个文凭、评个职称就可以了，知道那么多三角形的几何心干嘛？很多人谈美国是为什么？当然是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嘛：你看人家美国如何如何，我跟美国那些有身份的人是如何交流的。真的美国是什么样，不能给自己脸上贴金的东西，知道那么多干嘛。

　　如果要想深入理解美国社会应该怎么做？就得像毛主席那样，深入到美国社会最基层去，融入他们的生活，做最深入的社会调查，也就是社会测量。踏遍千山万水，走访千家万户。只是在美国一般情况下不能说“访贫”，但“问苦”还是有机会的。我在美国与大量高层的人士直接交流过，甚至直接和他们做过生意，通过他们向美国销售过很多中国的高科技产品，在美国硅谷做过天使投资。我也特地深入美国社区，大量参加过他们最普通的日常生活和Party。美国人最重要的日常活动是每个礼拜去教堂。我们中国人可能很难理解国外有宗教社会的生活状况，简单点说，远比我党过组织生活要频繁和深入得多。

　　下面是我在丹佛参加礼拜活动的一个教堂。美国的教堂与欧洲等国差异巨大，如果不看十字架，中国人会根本无法想象下面这建筑是一座教堂。

　　很多美国人每周都会去教堂，讲经的环节之后往往是极高水平的演唱会。这和欧洲传统唱诗班在管风琴伴奏下歌颂上帝的音乐差异极大，与流行音乐已经非常接近了，演唱歌曲非常好听，音响设备基本都是一流水平。如果你不用管他们唱得是什么，真的是非常地享受。

　　这些教堂也会为人们提供很多的帮助，例如可以免费为一些有困难的母亲照顾婴儿；为刚到美国的外国人提供英语学习的帮助等。

　　除了在教堂参加礼拜以外，教友们还会有非常紧密的组织。只要愿意去参加他们的活动，他们都非常欢迎。每个小组会有几十个教友，每周轮流去各个家里搞活动。那不是只吃个午饭就完了，而是从早上10点到达，开始轮流谈人生、谈理想、谈对世界的感受。然后到了午饭的时候，先一起祈祷感谢上帝赐予我们食物，再一起吃主人做的丰盛食物。去参加活动的人一般也都会带上一些食物。吃完以后就结束了吗？没有，接着组织者会安排咏读学习经书。

　　我们中国人对教堂的概念一般是从影视作品中看到的，只是在结婚的时候去教堂，神父为新人主持婚礼。事实上教堂是信教的人群或社会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如果西方人，尤其是美国人缺了教堂生活，就如同韩国人缺了泡菜，印度人缺了洋葱，中国人缺了柴米油盐一样，那是活不下去的，这个连带的影响非常巨大。中国人一个星期七天时间都可以为人类工作。但外国人一个星期，至少有两天时间得为上帝或神工作。所以中国的文化自信最重要的不是什么有周易、论语，而是我们为人类工作的时间很可能比外国人多40%，创造财富的时间也就比外国人多40%，如果中国不发达，那真是没有天理的。

　　但这个也同时影响了外国人对中国人的很多认知。很多移民到美国的华人即使在美国生活了很多年，也与当地社区完全是两个世界。宗教生活中，那一本经书是必须每个星期都读，要读一辈子的。每个星期两天时间为上帝工作，还要捐款。中国人周一到周五干活挣钱这个所有人当然都是理解的，但外国人无法理解的是为上帝工作的时间里，中国人怎么还是喜欢为人类工作。中国人去美国很多就是去挣钱的，如果只是去教堂听课和捐款，在中国就可以干了，干嘛要去美国？所以周六周日还开门营业的大多都是华人。对我们来说，周六周日是叫“周末”“休息日”或“加班日”，对外国人是“礼拜日”。人家周六周日也没休息，只是工作服务的对象不同。

　　看看中国的每日新增疫情走势图，基本上是平滑变化的。不可能说病毒就会躲着周末，人不上班了病毒也不上班。所以每天感染的人数是大致连续的。

　　本来国外确诊人数变化情况规律也应该一样，病毒不会说在国外就会在周末休息。但看看整个海外的每日新增疫情，非常有规律地以周为时间单位大幅振动。其中的波谷就是周末时间。疫情的统计都避开了周末。

　　宗教生活越是深入广泛的地区，周末的波谷就越深。

　　我在参观硅谷斯坦福大学校园内的教堂。

　　美国西部距离著名风景点Dana Point不远处的一个教堂讲经活动。

　　讲经之后又是让人如痴如醉的演唱会。我们听到的美国乡村歌曲和其他流行歌曲是世俗音乐，但有很多非常优美的宗教音乐，是只有在教堂里才能听得到的。虽然有些宗教音乐也外溢到世俗音乐中，例如非常有名，也是我个人特别喜欢的“Amazing Grace”（奇异恩典）

　　能想象以上这些是教堂附属的设施吗？

　　在水中洗礼。

　　美国人有人群聚集，相互接触的场景其实不多，是非常有规律的。上班在单位、去商场餐馆电影院、看体育比赛、政治选举聚会、个人组织的Party、乘飞机，再就是宗教活动、家庭宗教聚会等。前面几种聚集类型相对是可以比较理性的，你到公司去上班，如果发现有感染回家隔离，或上班时为避免感染戴口罩，公司管理者和同事都是会比较容易理解的。去商场戴口罩作防护，人们一般也会尊重他人自由、互不干涉。但因为宗教生活是一种精神生活，很难完全理性对待。这是在国外很多人不仅极力反对疫情的存在，甚至连他人戴口罩的自由都要去强力阻止。这明显是过分干涉其他人的个人自由的事情。你自己不戴拉倒，凭什么干涉别人戴？但这种事情就是在极力鼓吹自由的美国广泛存在，却难以被阻止的根源所在——他们是以上帝的名义进行的。理由是什么？鼻子和嘴巴是上帝赐予人类的，你怎么能用口罩把它们都遮挡住？这理由非常充分和正确啊。那其他被衣服遮挡的部分呢？很简单，无视这些问题。

　　这种干涉他人采取有效防疫措施的社会情绪，已经严重地蔓延到中国了。因此，在中国目前开始盛行起攻击和反对所有各种有效防疫手段的社会情绪和思潮，不仅仅是美国生物战的国际政治动机推动，也是国外宗教情绪外溢到中国的表现。你有什么信仰那是你的自由、我们尊重，但中国人不信这个，这也是我们的自由。他们很清楚在中国不可能直接阻止人们采取各种有效的防疫措施，因此就对所有各种有效的防疫措施进行疯狂的污名化。

　　别以为美国人得出结论可以居家隔离，就以为中国也可以居家隔离。看看美国人生活的环境是什么。以下这个是美国新泽西的一个小区，这已经算是比较密集的了。

　　像这种去邻居家串个门需要出去走上好一阵子，别说几十米，几百米以外才有另一家的情况比比皆是。他们只要居家了就真的是隔离了。这并不是什么特别情况，而是美国非常普遍的居住环境。我曾开车穿行过接近半个美国的数以百计的城市，也特意在GOOGLE地图实景体验中查看过大量未去过的城市街景，情况基本类似。哪里像中国的高层建筑，一个单元内怎么可能居家隔离得了？气溶胶一传，整个单元就可能会全军阳没。美国的城市内即使是在密集市区，除了纽约曼哈顿等极少数地方，就算州府所在城市，平时大街上根本连个鬼影子都见不到，公交设施也非常少。除了纽约等还有一些古董地铁，其他城市出行基本都是靠相互不搭界的私家车通行。

　　我很早的时候曾经认为在美国的华人应当主动融入美国当地的社区文化，因此建议我在美国的朋友们，既然已经到了美国，就应当入乡随俗，加入他们的宗教。可是，我与很多在美国的华人交流过后，发现有人加入了，有些人却没有。我问他们为什么，基本上都是一个原因，说过不了心里的那个坎。因为要真的加入宗教的话，得先宣誓自己这一生要全交给神。必要时甚至得把自己的财富全捐给上帝，这也是西方社会尤其美国为什么募捐文化非常普遍的根源所在。所以，很多华人还是自己搞成一群，周末组织聚会去各地旅游、聚餐或其他有意义的活动，与在中国差不多。

　　看完以上这些，读者就会充分明白，美国为什么呼吸道类的传染病如此严重的真正根源所在。也会理解为什么美国无法实行严格封控、而又对原因讳莫如深的原因所在。世界上没有几个国家比美国更容易把病毒清零的了，但为什么就是清零不了？理解了美国人的日常生活方式，就明白根源何在了。

　　对疫情封控影响最大的就是服务行业。知道世界上最大、最古老的服务行业是什么吗？不是旅游业，也不是交通、餐饮，而是宗教。看看前面那么多奢华的音响设备、那么漂亮的教堂、那么多活动和免费提供的服务，都是要大把钱的。谁提供的钱？靠募捐和一些富人的保底。如果全社会静默封控，都不出门，不参加任何宗教活动，宗教服务的收入就会直接归零。这就是为什么疫情初期，其实各个国家都采取过封控措施，这不是人家抄中国的作业，而是全世界专业防疫人员都知道的最基本防疫常识。但为什么中国能搞得下去，美国和其他国家搞不下去，也说不清原因何在，从美国内部的角度说，最关键的奥秘就是以上这些。

　　把这个疫情顺便搞成针对中国的生物战，是一个既然自己清零不了，就借题发挥的操作。

　　2. 为什么有那么多反智的疫情认知？

　　一旦我们理解以上最重要的影响因素，对此次疫情中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反智的认知就一清二楚了。如果不采取封控也就罢了，但为什么有那么多反对戴口罩的行为？你自己不戴拉倒，为什么要反对其他人的个人自由，甚至造出疫情根本就不存在的舆论？因为如果看到有人戴口罩，就是在提醒人们疫情还存在，那么去教堂参加聚会活动就会有道德上的负担了。在各个国家疫最初疫情大暴发的因素，有些是集会活动，如西班牙三八节游行，另有很多都是宗教活动导致的，包括韩国等。

　　人家反对戴口罩，反对有效的防疫措施是为奉献给神。连命都可以奉献给神了，还怕什么新冠旧冠的？但中国人中有几个信神的？你反对所有简单有效的防疫措施是为什么？

　　3. 感染人数、死亡人数的决定因素

　　以上也有效解释了为什么在美国即使传统的流感也会有那么多感染率和病死率的原因，更别提新型流感了。根据前面我们的分析，感染后的病症严重程度和死亡是与入侵量、毒力、个人免疫力等多个因素相关的。如果人群每周的紧密聚集时间非常长，入侵量当然就会非常大。

　　另外，不要轻易用传染初期的重症比例极少就轻易下结论，说是这个病毒本身毒力就极弱。再次强调一下，那不完全是病毒本身的原因。如果完全不加控制的话，重症和死亡的人数会随着发病数量的增加而增加。其原因同样是因为入侵量的不同而导致的。我们可以举一个非常简单例子来说明，假设一个大房间内有100人，其中有一个人在抽烟，那么屋子里面离他近的人被动接受的烟较多，远的地方的人接受的相对较少。在门口附近或窗户边通风地方的人可能基本没接受到。但如果屋子里有10个人分散在各处同时抽烟，很快整个房间都会烟雾缭绕，每个人都会吸入大量的烟气。因此，人群中受感染者的比例越大，不仅新增的受感染者入侵量可能会越大，重症及死亡会增加，而且传染的实际效率也会增加。这就是为什么在各个国家会在某个时间段爆炸性地出现一个极高感染峰值，且在峰值时的死亡率也会更高的原因所在。这种超高的峰值不仅会严重地冲击医疗资源，而且其本身的入侵量往往也会更高。

　　因为入侵量的差异，造成了即使相同的病毒，在不同地区和国家，甚至同一国家和地区的不同传染阶段，死亡率也不一样，甚至差异很大。

　　在武汉大学病毒学国家重点实验室所做的那个小鼠模型实验所获得的数据真正含义是什么？对于自身免疫力相同的一群小鼠，如果奥米克戎入侵量全都显著超过2000个，这些小鼠显然将会全部死亡，死亡率为100%。而对于2020年初的原始毒株，入侵量为20-50个时，会导致死亡。但如果全部小鼠的这种原始毒株入侵量都只有2、3个，结果是什么？死亡数量为零，死亡率也为零。实际入侵量是多少，与现实社会人们活动和交往情况相关。它会有一个对应的分布。差异巨大的病死率数据，是入侵量与免疫能力分布的反映，而不单纯是病毒本身的特性。

　　有一句流传很广的关于药物毒性的话：“抛开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对于病毒来说，抛开入侵量谈毒力也都是耍流氓。

　　三、正确的态度和措施

　　1. 战略撤退是必然的

　　目前中国在防疫上进行战略撤退是必要、也是必然的。三年来不仅直接防疫支出巨大，同时封控造成的很多经济收入减少，政府税费收入也大幅减少。尤其服务行业受影响巨大，航空业两年时间全行业亏损2100亿。2020年国铁全年亏损555.0亿元，2021年全年亏损498.5亿元。到了2022年上半年就已亏损804亿元。连盈利能力最强的京沪高铁也出现亏损。大量服务于社区的小型商业经营者日子更是难过，大量倒闭。

　　以下是过去十年中国财政收入变化情况。2020年财政收入减少3.9%，财政支出增长2.9%。本来2019年因为中美贸易战，中国的日子就不是太好过的，财政收入只增长了3.8%，明显比过去5%-10%的增长区间要低。支出增长8.1%，增速并没有降低。这使中国财政情况恶化是很自然的。但紧接着就发生疫情，使财政情况更进一步恶化。2021年虽然还在疫情期间，但中国情况相对较好，财政收入恢复性地增长10.7%，支出增长为0%。从这里可以看出，中国财政富余的空间已经很受限了，支出增长停滞意味着很多项目无法开工。2022年，为了给企业纾困，中国实施2.5万亿元力度空前的退税减税降费政策，其中增值税留抵退税规模就高达1.5万亿元。2022年1-10月，中国财政收入同比减少5.5%，支出增长6.4%。

　　当然，中国财政还有一大块收入是土地出让收入。

　　以下是过去36个月中国房地产土地出让金与房地产投资月度变化情况：

　　从上表可以看出，2020年1至5月，因疫情刚暴发房地产投资和土地出让金都下降很厉害。2020年6月后恢复了增长。而2021年全年恢复性增长势头很猛。但进入2022年，情况又急转直下。人们在媒体上听到大的房企暴雷消息不断。

　　从另一个角度看，2022年1-10月累计，全国政府性基金预算收入52166亿元，比上年同期下降22.7%。其中，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收入44027亿元，比上年同期下降25.9%。

　　所以，我们不可能指望政府在防疫上无限地投入，还要有别的很多重要的事情是要花钱的，尤其祖国统一需要准备的军费和武器装备开支更是天文数字。应对越演越烈的芯片战也需要大量科技投入。因此，必须找到最经济有效的防疫方法。

　　2.  即使恢复常态也不意味着“完全躺平”

　　综上所述，进行战略性撤退就是必然的选择。但越是在进行战略撤退的时候，越是要特别注意避免匆忙地各自为政，变成一泻千里的大溃退。尤其在春节临近，全社会人员将在年内最大幅度聚集流动的关键时刻，一些人明摆着恨不能彻底否定掉一切有用的防疫措施，把口罩、核酸检测、方舱隔离设施……全部污名化，甚至鼓吹特朗普的不检测就没有阳性。

　　中国现在之所以采取不同的防疫措施，并不是因为病毒的毒力很弱这一项因素，而是在“爱护生命健康，减少新冠综合损失”这个原则前提下，在目前不同的病毒变异状态和宏观经济状况等多种因素综合权衡下的决策。

　　并不是说采取不同防疫措施，就意味着“完全躺平”。即使国外也没有我们想象得那样完全躺平，我们回到过去正常生活状态也不是完全没有防疫的问题。并不是新型流感或非典流感变成接近流感，就万事大吉了。请注意，流感也正在成为中国的新问题。为什么新冠发生前的几年中国流感发病人数和死亡人数连年暴增？传染病的发生并不仅仅是病毒本身特性决定的，也与人类社会交往的实际状况密切相关。由于城市化的不断提升，交通状况的不断进步，人们交往和密切接触的几率在不断地增加。R0并不只是病毒本身的特性，而是病毒与人类社会实际交往状况综合决定的函数。最初人们曾特别担心如果医疗技术最落后的非洲暴发新冠疫情，将导致不可收拾的惨状，但实际的结果是出现难以收拾的都是医疗技术最发达的美国，中国的上海、北京、广州、香港这些地区。非洲基本什么事儿也没有，中国医疗条件最落后的广大农村地区也基本上什么事儿也没有。非洲人住在四面透风的屋子里，中国农村天然互相隔离的居住环境，气溶胶刚呼出来后很快就散没了，它怎么传播啊？我们现在还在追求城市生活密度的不断提升，以减少对耕地的占用。但这次疫情是要让中国人明白一个道理，大自然已经在向我们发出明确的警告：如此不断提升人口生活密度，就必然意味着以气溶胶途径的传染病恶性传播的条件在不断增强。

　　中国在逐步放松防疫措施的同时，需要倡导在有可能与人接触的场合戴口罩，条件许可情况下尽量戴更好的N95口罩等措施，尽量压低出现超高峰值的可能性，延缓和平摊群体感染的进程。通过简易的措施尽可能避免感染，并且即使被感染，也最大程度地只是出现无症状感染或轻症。

　　远低于致死入侵量导致的无症状感染，一定程度上说就是注射了一剂最新型的非灭活天然疫苗。

　　我之所以要特别特别地强调以上这些，是因为我理解现在的政策是如何出台的。像这样的重大政策优化措施，中国政府当然不会是像特朗普那样一拍脑袋就出台。早在四个多月前，中央政府就组织过各路专家充分讨论和论证过相关的问题。当时可以说两路人马针锋相对，经济社会领域的学者极力主张完全放开，而防疫等部门专家普遍地强烈持保留意见。我作为防疫产品技术及研究相关领域问题的人员、接受过咨询建议。我除了对各种防疫产品技术提供咨询建议外，当时提出的我个人观点意见是：

　　我很明白中国政府不可能长期采取最严格的防控策略，但此时此刻可以回顾一下中国政府做事情的一惯成功方法。先放开一个口子尝试一下，看看情况再决定后续的进程。从最早的摸着石头过河，部分地区先行先试等科学实验方法，到各地因地施策等，都是很科学的做事方式。在防疫问题上同样可以采用这样的经验。可以根据最新奥米克戎的病程周期先缩短封控时间，缩小封控范围。如果缩短到1周以内，其实影响就已经很小了。这样如果出现问题也可进可退。如果一下完全放开，那就没有任何退路了。万一事实上疫情失控并且死亡率很高，短期内是收不回来的。

　　不要去听任何专家忽悠，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另外，中国防疫产品技术上有很多突破性的进展，解决问题的能力也在不断增强，成本在持续地显著降低，检测灵敏度可以有一到两个数量级的提升。在（上）篇中已经讲了一些，在下一篇中我会详谈一些其他领域的最新防疫产品技术进展。这些情况也为政府提供了更充裕的政策腾挪空间。

　　我绝不敢说政府此次新政策的出台是接受了我的建议，但的确与我的观点建议是比较接近的。当然也不可能绝对一样，坦率地说我个人还是以清零为目标设想的政策建议。但这个目标要长期持续地以极低的各项成本（直接防疫支出、附带的经济社会成本等）实现确实存在很大困难。产品技术是一方面的问题，经营者，基层执行者能否准确和一致地执行是另外一个问题。

　　当然，如果不能完全以清零为目标，也不是没有应对的办法。这个就需要充分地发动群众，让人民群众自己充分理解病毒的客观规律，采取各种可行和简单有效的防疫措施来显著降低危害。所以，我的一些针对个人的建议通过我的近期文章发出，就是希望公众能从自己健康和利益角度出发充分理解，采取对自己最有效的策略。

　　此时还要尽可能避免的是各种妖孽纷纷出笼，搞出各种所谓灵丹妙药来骗老百姓的钱。

　　四、使预防医学、流行病学、传染病学包括整个医学等领域实现真正的科学化

　　1. 医学在科学性上还不成熟的关键性标志

　　这次疫情从学术角度来看有一个最显著的特点，无论是中国还是国外，是不是学术明星群星闪耀，网红专家们论调太多了？我们可以对比一下其他领域，比如说通信，不要说是一般老百姓，你就去问中兴、华为、中国移动、中国电信、中国联通等通信圈子里面的专业人士，看他们能说出几个通信专业的学术明星和院士的名字来？如果不是专业学术圈子很窄的专门从事学术的学者，一般很少人关注该领域的学术权威有哪些。再比如计算机领域，遇到实际问题，即使是一般计算机公司里从来没听说过的专业工程师，只要他清楚给出测试方法和实验环境，对各个产品的对比测试结果，人们一般也都会很容易接受，并不需要任何学术权威和专家出来为某个产品或技术方案站台。即使专家出来说话，他们还是要以实际测量结果为准。在这些领域，当然不是说学术权威和专家们不能出来说话，但如果他们出来在公众媒体渠道说话，一般只是介绍某个技术是怎么回事，做做科普。重要的是，他们也只能引用各种基本公认的方法做的测量结果来说明问题。

　　我们当然希望人们能够多了解和记住那些为各个学科做出巨大贡献的科学家和专家们，但是，在此次防疫中学术明星和网红专家话太多说明什么？就是预防医学甚至整个医学本身在科学性上就不够成熟。

　　更有一些网红专家显然是完全不负责任并且明摆着是不专业、不科学地乱讲。例如，医院开会时所有院长都很紧张，但网红专家很轻松地说：将来中国的公共卫生体系，医疗机构都会很紧张，我希望老百姓越来越放松。人家美国按人均算发病数量是中国的3万5千倍，日子过得像花一样。中国老百姓需要回归正常生活，否则美国会笑话死我们了。

　　这话听起来多美好、多动听、多么正确、多为老百姓考虑啊。真是这样吗？政府放松防疫的管控以后，官方媒体马上在不断地提醒：抗疫，每个人都是自己健康的第一责任人。另一边网红医生就跳出来说希望老百姓越来越放松，医院越来越紧张，什么意思？美国人均得病数量是我们的3万5千倍，日子过得像花一样，那就是我们得增长3万5千倍努力赶超才能把日子地得也像花一样？希望老百姓越来越放松，就是希望老百姓生病的越来越多，医院的业务越来越繁忙，是这样吗？人家所有院长为什么紧张？一旦放松肯定免不了会大量感染，如果医院一旦大面积感染，从社会角度说很多抵抗力弱的病人本来免疫力就弱，感染后可能就成重症和死亡；从医院角度说，一旦大面积感染有可能就停业了，生意都可能没了，哪里还紧张得起来？从院长们个人角度说，如果大面积死人，搞不好自己乌纱帽都没了，还谈什么别的。你不在院长位置上当然不理解人家紧张得是什么。有些医院也跟着现在的政策调整宣布去医院不用检查48小时核酸阴性证明了，我个人比较强烈认为，医院应当是最后放弃检查核酸阴性的地方之一。

　　另外，站在自己医生和医院业务角度讲话不是不可以，但用不着把话讲得这么透，这么明确嘛！看看人家酒厂是怎么宣传的，X酒虽好，但不要贪杯噢！你就不能说下“虽然我们中国的医院实力已经很强，医生都很专业敬业，但还是希望人们做好防护，不受感染、不生病为好”嘛？这样无论如何公众心里也舒服一点对不对？！你在医院内部讲讲也就得了，居然把这话到公众场合明目张胆地讲。居然还有那么多人对网红专家的话如此欢欣鼓舞，这么明确无疑地说希望你赶紧生病去医院的话都听不明白吗？

　　原来严格管控时，老百姓真不紧张，封在家里最多就是闲得有些无聊，紧张什么？以后老百姓真的才需要紧张起来，自己更多为自己的生命健康负责任。我们反倒希望医院越来越放松，真的因为新冠得重症进医院的越来越少，因感染对医院的影响也小。虽然我也劝大家不用太担心。

　　2. 医学的科学化是长期社会利益所在

　　在人类文明历史上，科学是如何一步步发展成今天如此严密程度的？获得一个可以公认的基础评价标准是核心的推动因素之一。在古埃及文明时期，因为每年尼罗河的泛滥都会冲毁各家农田的分割界线。农田的分界是农民的根本利益，争论当然会是非常激烈的。因此，找到各方共同认可的几何测量和推理标准就是非常现实的强烈社会需要。

　　在古希腊时期，有着特别的社会需求，就是参与和评判辩论赛。在辩论赛中输掉的一方是有可能被杀死的，这样，如何确立公认的评判胜负的逻辑标准就成为极为强烈的需求。

　　有很多人与我讨论中医西医的问题，在中国的网上这成为一个几乎不可能理性对待的话题。有很多微信群的群主甚至明令禁止讨论这个话题。为什么？我曾告诉很多希望我支持中医的人士说：在中国真正“不相信”中医的人极少，但你仅仅劝说我“相信中医”是没有用的。我们个人大都通过中医中药治好过病，也遇到过很多根本没用，甚至明摆着是骗子的所谓中医。关键的问题在于你怎么让我区分谁是打着中医旗号的骗子，谁才是真正的中医？原来中医里的药方有哪些是存在问题的？你可以说西医的某些标准不合理，但你能给我一个确切的、公认的、以符合一切科学规范为基础建立起来的、人们都可操作的标准吗？如果没有科学的、公认的评判标准，我们就无法进行区分。可以说，网上90%以上极力鼓吹中医的人都是打着中医旗号的骗子。越是那些过于极端鼓吹中医的，越可能是这种人。所谓西医里面也存在类似情况。是整个医学领域都缺乏公认的、严格科学的判定标准，所以才会越是在关键时候，越是期待专家、权威出来站台和说话。虽然有些专家是真有能力和贡献，有些只是通过会讲话混成网红的所谓专家。

　　统一测量学是一切科学的方法和判定标准，他是在所有科学的学科里面获得检测的，是为全体科学共同体所一致认可的。医学领域有特殊性，但特殊性每个学科领域都有，一点都不影响统一测量学的严格应用。全球医学界都还没充分意识到，现在医学领域自己为自己搞出来的很多测量方法和指标本身就是有问题的。例如，所谓的“阳性率”“阴性率”“假阳性率”“假阴性率”“特异性”“R0”等本身就不是最严格的科学指标（虽然不能说它们一点道理没有）。以统一测量学为严格指导建立的测量指标应当是灵敏度（对应于现有的“检测限”）、随机误差、系统误差、置信度、病原体入侵量（现在有这个指标，但远远没有得到足够重视和应用）等等，一切不是以这些为基础定义和建立的技术指标都是不能接受的。

　　中国政府决策者很可能还没意识到：现在整个医学领域的技术指标本身就可能是存在严重缺陷的，怎么可能获得公认的评判依据？因此，利用这一次疫情，在统一测量学指导下全面建立医学测量学、传染病测量学、防疫测量学，并且完全以统一测量学的科学术语、方法去建立一切相关工作的评测依据，是解决防疫问题的根本出路。如果没有科学精准的测量体系为前提和依据，怎么可能做到科学精准呢？

　　对普通读者我只想说这样的话，不要去支持清零派、更不要去支持躺平派，那都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唯一和你有关系的只是如下这些：

　　逐步放开，大概率人人都可能会中招，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未来三年希望只是10%-20%的中国人被感染，有可能到30%-50%。引用一位高人朋友在群里提醒的话：

　　做好防护，

　　最好不得，

　　争取晚得，

　　越晚越好。

　　祈福得了也是无症状。如果个人更加注意防护，是有很大机会不得，或得了也是无症状的。理解了本文的病理知识，就知道这是可以事在人为的。它与病毒本身有关系也没关系，不要被专家们搞晕了。无论病毒变异成什么样，增强自己的免疫力，尽最大可能减少入侵量、最好不让病毒入侵是万变不离其宗的王道。我们老百姓要让医院越来越轻松，不要自己被人忽悠得越来越放松。因为得了病是你自己的。

　　更加祈福新冠在变成新型流感前，流感不要变得新冠化。所以，别再提什么“大号流感”理论来忽悠中国公众了。

　　在本篇最后只想说一句：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学术权威、网红明星，要获得生命健康和幸福，全靠科学和我们自己。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