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天九思：俄乌冲突：无人作战在升级，到底拼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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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法新社2024年12月31日报道，2024年俄军在乌克兰推进了约4000平方公里，是2023年的7倍。目前，俄乌战场态势由2023年的6：4变成了现在的7:3。俄乌冲突战场长期僵持，双方都在寻求新的突破口，无人作战正在不断升级，创造着无人作战的奇迹和历史。让人感到：无人作战不仅仅是简单的技术问题，更是重大的战略战术问题。

　　那么，目前无人作战到底有哪些形式？为什么无人作战能以小博大？无人作战到底拼什么？

　　俄乌冲突层出不穷的无人作战新形式

　　在俄乌冲突战场，各种无人作战平台闪亮登场，不仅有无人机打士兵、打坦克，也有无人艇打军舰。现在，又创新出许多无人作战的新战法，让人耳目一新。

　　☆2024年2月17日，俄国防部网站发布俄军在前线出动心理战广播车劝降乌军的视频。一名代号为“鹰”的俄军士兵称，在战场上，遥控机器人可将劝降书安全送达目的地，还可帮助劝降对象脱离危险区域。这种战法是特别军事行动中“保存生命”方面的一个创新，使得俄军士兵无需冒险即可轻取一个阵地。

　　▲一名代号为“鹰”的俄军士兵与无人心理战广播车

　　☆2024年5月7日，俄军卡-29直升机在克里米亚半岛西北部海域摧毁乌军一艘安装有R-73格斗导弹的Magura V5型自杀式无人艇。该艇后部装有可倾斜发射R-73导弹的发射架，可通过艇艏的红外/光电瞄准设备提供目标指引。当时该艇曾向俄军直升机发射一枚导弹，但没有命中。尽管俄军飞行员对于乌克兰将空对空导弹与无人艇结合的做法感到惊讶，但并未重视。

　　▲2024年5月被俄军发现的乌军无人艇已经安装了对空导弹

　　☆2024年6月，乌克兰发布了一段视频，乌克兰士兵操控无人机击毁了俄军的无人作战车，这被认为是无人作战第二阶段已经到来。

　　▲乌军无人机打俄军无人战车

　　☆2024年12月初，俄军布视频，俄军使用光纤制导的FPV击毁乌军的美制M1A1“艾布拉姆斯”主战坦克。视频显示这辆M1A1坦克在沿着公路行驶，第一架FPV无人机直接撞上坦克后方，导致该坦克瘫痪。随后，视频切换到第二架FPV无人机视角，该无人机准确地从炮塔侧后方发起攻击，成功将M1A1坦克摧毁。乌克兰国防情报总局局长基里洛·布达诺夫承认，俄军开始大量使用光纤制导的第一人称视角无人机（FPV），这种不受电子战干扰的设备正成为乌军面临的“巨大问题”。光纤制导的无人机具有更强的抗干扰能力，不会受到对方电子战设备的影响，即便在复杂的电磁环境中也能保持信号稳定。

　　▲俄军使用光纤制导的FPV追击乌军的美制M1A1“艾布拉姆斯”主战坦克

　　☆2024年12月21日，据美国战争研究所报道，乌克兰军队在哈尔科夫北部战线展开了一场全机器人战斗，数十辆无人战车和光纤无人机协同作战，成功突破俄军防线。

　　▲乌军无人战车

　　☆2024年12月30日，乌军2艘无人艇与2架俄军直升机对峙，乌无人艇发射了一枚R-73红外制导格斗导弹，击落一架俄军米-8直升机，另一架直升机受伤后返回基地。芬兰国防分析师乔尼·阿斯科拉评价称，“乌克兰无人艇击落俄军直升机是一次前所未有的事件，对俄罗斯在黑海的行动具有重大影响。”

　　▲被乌军无人艇锁定的俄军直升机

　　☆2024年12月底，据美国《航空新闻》网站报道，乌军近期成功地将第一人称视角（FPV）无人机改装成空中拦截利器，配备小型火炮击落俄罗斯无人机。据称这是全球首次有FPV无人机搭载武器并作为拦截器的成功实战纪录，开创了无人机作战的新战术。

　　▲一架乌军FPV无人机上同时搭载了PKM 7.62毫米机枪与牛头犬榴弹发射器

　　为什么无人作战能以小博大？

　　战将许世友曾经说：自己打了一辈子仗，最佩服韩先楚。韩先楚屡创战场奇功。1951年1月，在朝鲜战场上，韩先楚指挥志愿军3个军突破38线，攻占汉城。回国后，有记者问他：你的作战要诀是什么？韩先楚憋了半天说：“对手不知道我的厉害。”笔者认为，无人作战之所以能以小博大，也是这句话：大家还不知道无人作战的厉害！具体来讲，无人作战有三大优势：

　　一是技术与成本的优势。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①技术融合与创新。3D打印、纳米炸药、人工智能等技术快速发展，使得无人作战平台纳作战半径更大、运行时间更长、破坏能力更强。例如，纳米技术的应用可以制造出更小、更轻、更隐蔽的无人作战平台，而人工智能技术则提升了无人作战平台的自主决策和协同作战能力。②低成本与高效益。无人作战平台往往生产成本相对较低。如小型无人机的生产主要采用增材制造和敏捷制造技术，主要部件采用3D打印生产，配合商用生产的辅助安装配件，可快速批量生产。与有人作战平台相比，无人装备的价格相对低廉，如F-35战斗机价格1.01亿美元，乌克兰战场上的无人机造价只有几千至上万美元。低成本使大量部署成为可能，而大量部署又可形成数量优势，让对方形成巨大压力。③减少人员伤亡。战场上人力成本往往是不可持续的最大的成本。

　　二是战术与作战的优势。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①灵活性与隐蔽性。无人作战平台体积小、目标特征小，具有较强的隐蔽性和突防能力。例如，小型无人机可降低飞行高度，躲避敌方雷达探测。这种灵活性和隐蔽性使得无人作战平台能够深入敌方敏感区域，进行侦察监视和打击，给敌方造成突然打击，难以防范。②饱和攻击与集群作战。无人作战平台可以通过集群作战的方式，实施饱和攻击。例如，无人机蜂群可以多方向、立体同时突入敌方防御体系，造成敌方防御体系在探测、跟踪和拦截能力上的饱和。这种饱和攻击能够有效突破敌方防御，提高打击效率，给敌方造成重大损伤。③多维作战与协同作战。无人作战平台可以与传统作战平台协同作战，形成多维作战体系。例如，高空无人侦察机与遥感卫星的协同工作，提升了监控范围和侦察精度。同时，无人作战平台之间也可以进行协同作战，如无人机和地面无人车辆的组合，能够深入敌方敏感区域，为决策提供实时数据。

　　三是心理与战略的优势。一方面是心理震慑与心理战。无人作战平台的隐蔽性和突然性，能够对敌方造成心理震慑。例如，微型无人作战平台可以渗透进入敌作战决策、指挥系统等内部核心场所，进行侦察监视和破坏，打乱敌作战计划，扰乱敌行动节奏。这种心理震慑能够削弱敌方士气，影响其决策和指挥。另一方面是战略威慑与战略牵制。无人作战平台可以对敌方重要目标和关键设施进行威慑和牵制。例如，通过无人作战平台对敌方港口、机场、燃料库等后方高价值目标构成威胁，迫使敌方分散兵力和资源进行防御。这种战略威慑和牵制能够削弱敌方整体作战能力，为己方争取战略主动。

　　未来无人作战到底拼什么？

　　无人作战体系比有人作战体系更复杂、方式更灵活，既要大规模消耗得起，又要能出其不意地发起攻击，还要防止渗透干扰甚至自己打自己。因此，笔者认为，无人作战最终要拼产业链、拼技术、拼战略战术。

　　一拼强大的无人装备产业链。完整的产业链是无人作战系统发展和应用的基础。包括从设计研发、关键原材料生产、整机制造到后续的销售、培训、维修等各环节。目前，全球范围内仅有少数国家具备完整的无人装备产业链，如中国、美国和以色列，而中国的无人装备产业链更系统、更强大。

　　二拼可靠的AI 和数据链、隐身等技术。技术是无人作战系统的核心竞争力。无人作战系统涉及的技术领域广泛，包括动力技术、隐身技术、传感器技术、通信数据链技术和人工智能技术等。这些技术的发展水平直接决定了无人作战系统的性能和作战效能。例如，先进的动力技术可提高无人机的续航能力和飞行速度；高精度的传感器可提升无人机的侦察和打击精度；强大的通信数据链可以确保无人机在复杂战场环境中的稳定通信和指挥控制。据路透社报道，乌克兰军方正利用前线无人机拍摄的视频来进行AI训练，累计视频时长已超过200万个小时，相当于228年的时间。在这项行动中，超过15000名勇敢的乌克兰无人机操作员参与了视频拍摄，并将其上传至专用平台。

　　三拼机动灵活的战略战术。战略战术的运用对于无人作战系统的作战效果至关重要，无人作战正在重塑现代战争的格局。无人作战系统具有隐蔽性强、机动性好、作战效能高等特点，可以灵活运用于多种战术场景中。如，通过“小群多路，机动探扰”、“诱导耗能与隐蔽斩首”等战术，提升战场的隐蔽性和灵活性。同时，有人/无人协同作战模式逐渐成为现代战场的新常态，这种模式能够最大限度地发挥有人作战力量和无人作战力量的互补优势。美国还提出了“马赛克战”新理论，也为创新无人作战提供了新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