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永麟：中国学者是向国外花数十亿发论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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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文发表情况是科研评价体系中绕不开的指标，在中国高校和科研机构中，申请奖学金、毕业、晋升、申报经费，均离不开论文指标。近日，福建师范大学数学与计算机学学院讲师林贤祖将矛头对准论文发表乱象，在微信公众号“学术周刊”刊文《学术界每年向国外“进贡”数十亿论文版面费，惊心触目！！！》，引发学界争议。（《澎湃闻网》12-29）

　　中国学术界每年向国外“进贡”数十亿论文发表费，笔者看了之后，感到好吃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现象呢？笔者在此谈谈个人的几点看法。

　　一、中国学术界造假成风，国外的商业出版机构看准了中国学术界造假的商机。据记者的调查，林贤祖在文中称，一些国内学术期刊会对发表论文收取几千元到几万元人民币不等的版面费，这些费用名义上是用于维持学术期刊和学术出版社的运营，征收作者的论文版面费已是中国学术界公开的潜规则。而随着近十几年国际学术出版界的变革，许多国外学术出版商瞄准了国内的巨大市场，打着“开放存取”（Open Access）的旗号，大肆征收版面费。由于国人和国内学术评价体系对国外论文十分青睐，许多人通过科研经费报销向国外期刊缴纳巨额版面费，使自己一文不值的论文变成印刷品。林贤祖表示，保守估计每年学术界向国外出版商“进贡”的论文版面费总计有数十亿之多。“科研界对这样的发稿乱象并不重视，国内期刊情况更为严重，收取版面费尤甚”，林贤祖这样告诉澎湃新闻记者。

　　二、中国学术界的“洋奴”现象依然根深蒂固，把国外的垃圾学期刊当成高端学术殿堂。据记者的调查，林贤祖称，国外这些出版商的运营成本几乎为零，而如《Scientific Reports》和《PLOS ONE》此类期刊更是“来搞不拒的烂期刊”，Nature出版集团旗下的《Nature Communications》一篇论文版面费高达3万多元人民币，也几乎来稿不拒。“估计2015年中国人单单在《Scientific Reports》上发文而缴纳的版面费奖就可以高达几千万元之多。”因此，林贤祖发起了抵制Plos one、Hindawi、BioMedCentral这三家“臭名昭著的出版商”的倡议，《Scientific Reports》，《Nature communication》也被其指为“收取高额费用的敛财期刊”。

　　中国学术界向国外花数十亿发表论文，据记者调查，根据不充分。不过，笔者认为，数据虽然不确定，但这个数字不会小，很可能是一个让人触目惊心的天文数字。

　　中国的音乐界已经出现“洋媚”现象。几年来，被誉为世界级最高音乐殿堂的维也纳金色大厅频有中国音乐家和不少乐团受邀演出的消息被报道，但是金星说：“据我所知，这么多年来，金色大厅没有正式邀请过一个中国音乐家去演出。这些演出都是我们花钱入场自娱自乐的。”金星透露，刚开始时，这些演出是中国驻当地大使馆的人帮忙送票，组织华人华侨和当地留学生免费看演出。后来实在太多了，票送不出去，就变成了同去金色大厅演出的中国演出团体之间互相捧场当观众，你演我看，我看你演，人气就是这么“造出来的”，而去金色大厅演出一场基本费用20万元，在很多中国人眼里“并不贵”，都能包得起。

　　中国学术界每年向国外“进贡”巨额金钱发表论文和中国音乐界每年花巨额金钱到维也纳金色大厅演出，其实是为了涂金，为了虚名，是沽名钓誉之举。这背后，暴露了一种浮躁的心态，更反映出中国学术界和音乐界的一种“洋奴”现象。

　　中国人已经走向了世界，但许多中国人还缺少一种世界公民的素养，缺少一种世界公民的思辨精神。认为外国的艺术都是高品味的，这种媚洋心态，是因为中国人自身缺少自信，缺少一种正面现实的成熟心态，这更反映出中国学术界和演艺界缺少人文思辨精神的现实。

　　在80、90年代，中国作家以加入中国作家学会为荣。音乐家以在国家级的场所演出为荣，以在国际舞台演出为荣。学者以在国家级的刊物发表论文为荣。由于中国学术界多年来形成的媚洋心态，往往把发表在国外发达国家的论文视为国际级。中国学术界、文学界、音乐界形成了一种“国家级别”、“国际级别”的荣誉意识。现在，这种意识已经过时，落后了。现在更注重的是群众基础、学术本身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