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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宗国:我看时评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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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5-3 09:18:3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关于时评的讨论,在很大程度上是作为新闻的业务研究。俗话说,隔行如隔山,我们这些不是专门搞新闻的人,对时评的发言权不多,但我还是想站在山外开一通黄腔。

  时者,不一定只是新闻,也可以是时文、时事、时人、时风,总之包括人在现时的一切观察、以及所感知的全部客观世界。写时评不仅要看新闻、看资讯,更重要的是要直接体验生活、观察生活,并以生活为最基本的评论对象、最根本的评论依据。时评的对象不仅是新闻,它的视野应该越过新闻,观照更广阔、更本来的世界。

  评者,可以评,可以争,也可以谏、可以讽、可以怨,可以嘻笑怒骂,甚至可以作楚狂之歌。时评可以心游万仞,目极八荒,跳出三界之外,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所以,时评是一切社会人都可以的呐喊,是一切文化人都可以用文字表达的世界观。编辑记者可以写,作家诗人可以写,专家教授可以写,领导干部可以写,白领蓝领也可以写,而且可以从自己的角度用自己的话语写。时评不应该只是新闻的延展,它的主体态度可以更宽厚一些。

  古代时也慢一点,评也慢一点,但有许多小品,其实就是时评。韩愈的许多散文,特别是那篇送朋友去太行山当隐士文章算不算时评?他把当时的官场可以说是看透了。柳子厚的《三戒》、《卖柑者言》不仅是当时的时评,就是现在读来也还"时"得很。古代还有许多寓言、风类诗歌和辞赋,我看时评味也很浓,当然文体有别。赵壹的《刺世嫉邪赋》算不算时评?那里面的"舔痔者"说的是谁?楚国狂人歌而过孔子:"凤兮凤兮,何德之衰",那狂人就是一位时评家。唱沧浪之歌的人也是时评家。《红楼梦》里的《好了歌》算不算时评?那跛足道人堪称大时评家,比我们现在某些写手高明得多。鲁迅的杂文大家都说得够多了,我看那里面绝大部分是时评。杂文不当其时,看的人是不多的,社会是不大理睬的。"诗言志"、"歌缘情"、"文章合为时而著",就不能不沾点时评味。写文章的人食了人间烟火,岂能不以苍生为念。我甚至认为袁水拍的诗也可以当时评,"物价涨在天文上"是什么?如果当时作者自己说是时评,如今的权威们也不好怎么教训他。时评文体的名字是现在起的,但时评的精神古已有之,从广义上讲,它本来就不是新闻的衍生物。一从开辟鸿蒙,人间就有一双关注自己的慧眼,那就是时评。

  现在时也快一点,评也要快一点,更不必受新什么体裁的限制。管它什么文本格式,有了快感你就喊,有了痛感你也喊,怎么痛快就怎么喊。在茶馆里,你把爷们的话记下来,就是时评。论坛上的贴子三言两语,只要敲在点子上,你能开除他的"评格"吗?只不过人家没有要稿费而已。当然,要成其为文,还是要有头有尾,评出点名堂来。思想是最怕格式化的,如果思想还没有完全从格式化里跳出来,又要求表达格式化,那只有死路一条。解放思想难一点,那我们就可以在表达上先放开、让它先跳出三界之外。不要管什么三式四式,而要提倡自由式。正论反驳、争鸣商榷、书信建议、述评一瞥、杂文小品,无可与不可。机关枪迫击炮、投枪匕首、晨钟暮鼓、歌颂批判、幽默讽刺、嘻笑怒骂、长吁短叹、长歌当哭,十八般武艺都可以派上用场。新文化运动的第一篇白话小说是日记,如果落到我们现在有些正规师傅手里,鲁迅早就进了"回收站"。现在的话剧都搞出了许多新花样,难道时评还不该玩活一点?这可不是搞形式主义,写文章跟当领导和做学术报告不同,不必老是端着。文本样式的自由和创新,反过来是可以催生思想火花的。时评也要跟杂文一样,样式风格杂一点。

  当然,关键是"识见"。时评是智者、是慧眼。没有过人的识见,起承转合再圆通、资料概念再新鲜,也只是工匠,算不得手笔。而识见的关键还是要思想、思维不能格式化。现在人们批评时评质量不高,有人认为是因为作者不正规,说我们喜欢瞎搞,在下认为恰恰相反,是因为我们的思想和思想方法、思维方式太死板了,太传统了,还没有完全放开。过去说从事新闻工作的人要当杂家,写时评的人更要当杂家,这不仅是从知识积累的角度讲的,思想方法、思维方式也不妨跳出三界之外。如果我们至今脑子里还只有一个"一分为二",那就必然跟我一样,老眼昏花,写不出多极多元多样化世界的时评。听专家说心态要好,我也试着在屋里调过,可老是调不好。刚调好一点,又什么都不想写了,只想睡觉。所以我认为,写时评的心态也不能太平和冷静,还是要有忧国的激情,有正义的冲动。时评的视角可以仰视俯察,议论主人公也可以换位思考。孟子云,"说大人则藐之",说的就是胆识。时评也要讲时效,但它的时效跟新闻的时效不可同日而语。时评不是新闻的深加工,而是思想的弄潮儿,它必须大胆地立于潮头,手把鲜明的红旗。

  有人问,照你这样说,那时评和杂文不就一个模样,划到文学圈里去了吗?我认为就写作来讲,时评和杂文本来就是在一个锅里吃饭的,它们的区别,仅仅在于着眼点不同。时评必须着眼于现实,而杂文则可以不受这个限制。我说的也许不是什么新鲜话,而且我也不是说时评要脱离新闻,我是说时评要更加贴近群众、贴近生活、贴近实际一点,要思想解放一点、多样化一点、符合艺术规律一点,也要放开一点、宽容一点、搞活一点。那样,我们的评也会好一些,时也会好一些!

  这是隔行山外吹来的风,肯定野一点,却不知有没有夹杂几丝新鲜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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