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江娃：聂树斌案再审还有值得思考的地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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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法制日报的消息说，6月8日从最高人民法院获悉，最高人民法院已于6日决定依法提审原审被告人聂树斌故意杀人、强奸妇女一案，按照审判监督程序重新审判，并于8日在山东省高级人民法院向聂树斌的母亲送达了再审决定书。最高人民法院经审查，同意山东省高级人民法院意见，认为原审判决据以定罪量刑的证据不确实、不充分。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二百四十二条第（二）项、第二百四十三条第二款之规定，决定提审本案。而最高人民法院表示，将依法组成合议庭，以对法律负责、对人民负责、对历史负责的态度，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依法公开、公平、公正审理本案。再审审理情况将依法适时向社会公布。

　　的确，在经过山东高院一年多艰苦复杂的再审复查工作，这“聂树斌案”终于依法进入再审程序，这让所有关注聂案进展、关注司法正义的人们莫大欣慰。而这起案件的进展走向和最终处理，牵动了太多人、太长时间的焦虑关切，而这不仅仅是关切长达21年来深陷“冤案”泥沼的聂树斌个人及其家庭的命运，更是关注整个社会公平和国家司法正义的成色，关注全面依法治国的时代命题。对此，应该说像最高法提审聂案正是在有意推动冤案平反。而且，无论体制内外的力量都在关注聂案进展，最高法院应该是关注到整个社会舆论的持续发力，最终下定决心作出提审决定。

　　在此之前，此案件使得社会有着广泛关注一集刨根问底，也是许多内容依法不能公开，这两者的冲突时常激化。况且，此间还有不少的小道消息盛行、谣言猜测不断……有关聂树斌案的信息不会因为司法机关的沉默而打住。而对于最高法提审聂树斌案，洪道德认为其中有着多方面因素的考虑，毕竟聂树斌1995年被执行死刑至今已有20多年，案件情况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模糊，在事实认定等方面存在一定的难度。如今，对于最高法完全可以指令山东省高院或是其他高院进行再审，此次对聂案作出提审决定，也在回应舆论持续关注，力度足够大了都。?

　　而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既然最高人民法院决定依法提审聂树斌故意杀人、强奸妇女案，按照审判监督程序重新审判，那么这最高法提审意味着愿意承担起该案的最后责任。对于案件被最高法提审之后的程序，将由最高法相关业务庭派出3到5名法官组成合议庭，鉴于办案的被告人已经不在世，按照法律规定开庭审理和不开庭审理均可。不论是开庭还是不开庭，都要做出再审判决或裁定。按照法律规定，最高法再审依然有三种可能，一是改判，包括彻底改判和部分改判，这要依据合议庭对案件事实的认定。等等等等。

　　而对于此案件中，如果说在二十余年前，无罪推定、人权保障等观念还不够深入人心，那么在聂树斌案发后的十年、二十年，相关人员仍持有如此强烈的有罪推定观念就难以理解了。根据刑诉法“无罪推定、疑罪从无”的基本原则，只要原审判决聂树斌犯罪的证据达不到确实充分、排除合理怀疑的标准，那么就应当依法予以再审改判。认定冤假错案不同于认定犯罪，不需要达到证据确实充分的程度。只要原审据以定罪量刑的证据达不到法定证明要求，那就是程序法意义上的错案。就聂树斌案而言，不是必须要证明王书金是确定无疑的真凶，才能认定聂树斌错判。而是在无法排除王书金的作案嫌疑的情况下，原审认定聂树斌犯罪就是错误的。

　　或者说，对于案件的实质正义，则要复杂得多。正因为其复杂，外人不应作无端揣测，真正的实质正义如何，必须以法院最终判决为准。必须注意的是，聂案复查，不管山东高院依法作出如何判决，都应该得到尊重，应认为是正义的实现，而不能认为判聂树斌无罪才是正义，而维持河北高院原有罪判决就是非正义。而一些评论，显然预设了聂案是冤案的前提，追问正义早日到来，无非是要求法院早日宣判聂树斌无罪，这是典型的舆论审判是对法院公正判决的无端干扰，所以也就是值得警惕了。

　　也正如有评论者认为，这媒体舆论监督，对聂案的复查起了重要推动作用。复查程序启动后，有关各方有必要“静静”，让司法机关专心致志地进行调查，为法官们作出公正判决创造有利舆论环境，而不是相反。舆论监督可以继续追问真相，但不应该对案件结果做出先入为主的判断，这与舆论审判无异，是对正义的曲解，更是对法律的不敬。

　　也就是说，此案再审的立足点在于原审判决的“证据不确实、不充分”，如果最高法的再审能够证实这一点，就必须改判无罪。正如有评论者所说的那样，这“疑罪从无”是理解此案的金线，有合理的疑点，就不应该判有罪乃至死刑！不该被原办案单位“带到沟里”去，去论证“真凶王书金”口供是否有瑕疵。在这起聂树斌案如今再审，希望能够回归“疑罪从无”常识上来，但有一点，这公正司法是社会公平正义的最后一道防线。审判不应该被舆论绑架，更是需要有理有据依法审判。换句话说，努力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司法案件中都感受到公平正义。舆论绑架法律之风不可长。这舆论可以监督但不能审判，正所谓是“依法治国，且行且进”哩。?

　　于2016年6月8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