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江娃：发票成为腐败何以缺乏有效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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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北京青年报的消息说，近日，中央纪委网站公开曝光八起违反八项规定精神问题，其中包括税务总局官员公款旅游违规报销、南京烟草专卖局干部虚开发票套取会议经费用于接待等问题。有媒体梳理各地纪委通报发现，今年以来各地公开通报的违规违法报销问题不胜枚举，“发票腐败”正成为腐败行为的一种重要变体。然而，这“发票腐败”由来已久，并且具有相当的普遍性，但长期以来，它所受到的重视和监督，并不令人满意。比如有些干部的报销内容几乎无所不包，“生活几乎零成本”，甚至有些落马干部的行贿“黑金”，都能以各种名义入账报销……窥斑见豹，任何一种腐败发展到如此极致的地步，都是因为欠缺有效的制度约束。

　　但是也必须清醒地看到，对于“四风”的问题积习甚深、顽固复杂，从表面看一些人似乎已经告别了奢靡享乐、吃拿卡要，但只要深挖细看就不难发现，一些“四风”问题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发票腐败”就是一种突出的问题。而在其中却也不难发现或偷梁换柱，或暗度陈仓，或化整为零，发票正在成为一些政府部门和领导干部掩盖腐败行为的道具和遮羞布。与贪污腐败、权钱交易等腐败形式略有不同的是，“发票腐败”在形式上属于一种“不进腰包”的腐败，通过巧立名目、虚列开支的方式将公共资金占为私用，很少留下实质性的腐败证明，事后也很难追查，因此具有一定的隐蔽性。

　　换句话说，对于一些人之所以敢打发票报销的“小算盘”，正是利用了财务报账的漏洞。也有一些单位的会计审核流于形式，财务人员往往是只要见到报销凭据、简单审核金额之后就可以报销，对于具体资金流向不加追问和核查。虽然看似经过诸多环节，但实际上制约作用有限。应该说在基层公务的花费有些界限模糊、公私难分，毕竟在基层财务人员缺乏甄别的环境条件，在大部分案例中，这种“发票腐败”也往往是在领导授意安排下，参与虚报作假，使得不少基层单位“一把手”报账签字权力缺乏监督制约手段。

　　此外，对于事后监督审计不力，主要是在以审计部门为例，诸如像县处一级审计部门普遍面临人手不足。但也有的问题在于对审计部门而言，重点是要承担政府投资、重大项目、专项资金等审计，对点多面广的基层单位一般性公务支出难以覆盖。或者这真正压缩发票报销过程中的腐败空间，现阶段亟须围绕财务纪律执行，开展专项整治；同时系统研究如何堵塞漏洞，将其作为一项“不能腐”的制度进行系统性完善。若是能管住入账腐败，这也是反腐走向深入的必然要求。

　　然而应该清楚的问题，在于“发票腐败”也是一种典型的集体式腐败，不过针对财会人员担当的本是监督者的角色，却摇身一变成了参与者，内部监督形同虚设。而腐败一旦从个体行为变成集体行为，就很容易在一个单位内部形成潜规则，达成攻守同盟。监督者缺位且利益均沾的现实下，“发票腐败”就成了一种相互取利的行为，这不仅大大降低了腐败的门槛和风险，与此同时也使得公职人员的耻感不断退守，这参与者中也不断增多，甚至导致腐败常态化。

　　即便如此，在形形色色、层出不穷的偷税、漏税、骗税的案例中，不难看出由于传统纸质发票管理模式存在先天的局限，导致了现阶段税收征管对“大头小尾”、“真票假开”、“移花接木”、“偷梁换柱”等等偷漏税的手法，根本无法实现全面而有效的管控，各种偷漏税违法行为，屡禁不绝、大行其道。由此也就有人提出在现阶段最为重要的选项和载体，便是“电子发票”——在全面推广电子发票的条件下，当交易产生时，电子发票系统即可自动产生对应的电子发票，交易的完整、真实数据信息，也将同步、实时交付给交易双方和税务管理部门，价税直接在交易过程中分离而直接进入国库，全面实现交易、税收缴纳的信息化、自动化。

　　这种提议同时在出现疑点问题时，以电子发票系统内的数据为基础，展开稽查与数据溯源也十分简单、便利和低成本。电子发票以实现开票方、受票方和税局数据完全一致、完全实时、完全无法作假的方式，从而让偷税、漏税、骗税等困扰税收征管多年的顽疾，有了彻底治愈的可能。不但能防止国家税收的流失，也能维护纳税人的合法权益、规避税务风险，并更进一步成为社会防腐败治理机制中的关键一环。随着我国财务制度和法规的不断完善，对“报销腐败”并不缺少制度设计。问题是相关制度落到现实中，往往力不从心或者是精准度不够。

　　而另则在相关审计部门中一般只关注发票真假，财政部门则关注是否超过预算，这种浅尝辄止、粗枝大叶式的监督，怎么可能防住千变万化且经过重重伪装的“发票腐败”？也正因为如此，目前被查出的“发票腐败”问题多是由内部人士举报。而众所周知，内部举报往往形同“隔墙砖头”，砸到谁是谁，带有极大的偶然性。但是在事实上，发票只是腐败的道具，这“发票腐败”的根源在于公款支出没有得到有效监管。如果眼光仅仅盯着发票，从内部求解也都等同于把反腐败的重任交给自律，根本就是缘木求鱼了都。

　　在一些腐败分子手里，使用假发票无非是为实现逃税或套现，并以此达到对公共财政资金的侵占，来满足小团体和个人私利。推广电子发票后，基于它能确保开票方、收票方和税务机关三方的信息是实时、一致的，能够带来对称、透明的数据信息，不合规范的发票、各种利用发票进行贪腐的手法，将再无利用空间。以“假票虚报”为代表的各种腐败现象也将无所遁形，失去生存土壤。全面推广电子发票，除了可以在偷税、骗税和防腐领域大展威力外，还将高效破除“不开票业务”的“真空”。

　　所以说，在发票主要是是证明消费行为的有力证据，也是消费者获得售后服务、进行消费维权的法律凭证。电子发票既具备普通纸质发票的功能，还不怕丢失、容易保存，没有纸质发票的遗失风险，通过手机、二维码等载体和形式就可以接收电子发票，消费者在交易完成后便可收取到电子发票，也可通过互联网查询、验证发票信息，彻底防范假发票的风险。惩治“发票腐败”需从源头治理，同时还应将开支事由和款项公之于众，强化社会监督。此外，还需加大惩戒力度，让违规报销者付出更为惨重的代价。诸如此类。

　　于2016年12月29日记